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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风起兮云飞扬

大风起兮云飞扬(上部)三十九

转眼春暖花开,刘邦自得了项羽汉王之封,手下的一班兄弟,尤其卢绾、樊哙,很是为他鸣不平,几次三番当着众人的面鼓动他攻打项羽,说项羽违背当初怀王所立之约。刘邦在兄弟们面前面子挂不住了,也假意附和了几句,总算萧何懂他,给拦了下来,刘邦吊在心口的担心才总算暂时落了下来。

鸿门宴后,刘邦很是惶恐了一阵子,项羽带兵入咸阳、杀秦王、烧秦宫时,他的惶恐达到了极点。

项羽的杀伐刘邦是亲眼领教过的,**、坑杀人,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。有时候刘邦忍不住想,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是怎么做到的,又为什么会这样,难道仅仅是因为年轻,对这个世界还不懂得敬畏吗。

章邯的二十万秦兵,还有咸阳城里的十万灾民,让刘邦从心底里感到发冷。章邯的二十万秦兵刘邦没有见过,但咸阳城里的十万灾民他亲眼见到了。

项羽的一把火,从宫内烧至宫外,从城里蔓延至城外,又连及郊区的草木山林,大火断断续续烧足了三个月,前几天因为蔓延到了驻军近旁,这才人为把城外的火灭掉;而城里,只有百姓间松散无力的自救。抢救及时的、房子结实些的,只烧去了茅草屋顶,梁柱虽焦了些,勉强还可以支撑;抢救不及时、房子简陋的,便烧得只剩了地基,有些房子连地基也没有,过了火只剩一块空地。但这还不是全部,一阵风吹过,有些死灰复燃,便又再烧一轮。

开始时还有人睡回自家的房子,后来有死灰夜间复燃,回自家房子过夜的人来不及逃出来,不少人被烧死、烧伤,年轻力壮的便不敢再回自家的房中睡了。

房屋烧毁了,粮食也被烧熟烧成炭灰了。开始有粮食过火时,满街米香,但最终也不过都归于焦燎。有眼疾手快趁火没烧到自家时,提前将粮食搬出来,挖地洞埋进去的,也有拖家携口逃到城外露宿的。冬末春初,缺衣少食没有好住所,不少人还被不同程度烧伤了,救治不及时,皮肤溃烂伴着冻疮,活着、煎熬着。他们之前在心中默默诅咒过秦始皇,也诅咒过秦二世,但那些日子都过去了,他们如今在心中悲愤地诅咒项羽,但口中只能呼天抢地、哭爹叫娘。

米价腾贵,而且一日贵似一日。各支军队中都有人开始倒粮,粮草官和经手的赚最大笔,普通的兵士也有省下自己的口粮,告了假进城去卖的。换了钱,随手便可以买一个年岁还小、尚未出嫁的姑娘当“媳妇”,虽然不能领回军营,但三不五时进城一趟,睡一睡买回来的小姑娘,那感觉还是相当好的。也有不嫌弃大嫂的,只要给几斤米,既满足了自己的欲望,也能周济一下大嫂家里吃不饱饭的一家老小,竟然算是做“善事”了。好歹是给了米或者给了钱的,没看见项羽手下霸道的都是直接强抢吗?

刘邦军中没有一个人上街行凶。当初刘邦在咸阳当街与父老约法那三章,起初时不是没有犯的,杀了几个后便没人敢再轻易犯死了。

刘邦害怕项羽,便与诸侯将领来往,有相熟的,还派人请到自己霸上的军营来宴饮。这是张良的主意,他说诸侯军虽然是跟着项羽一起进的关,但人人各怀心思,对项羽只有畏没有敬,可以多多结交,说不定哪天就可以互相倚靠,同声相应。

刘邦本就爱热闹,喜欢聚众饮酒作乐,便也乐得其所。项羽称西楚霸王后,封他做汉王,他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下了,巴、蜀虽然僻远,但总算是王霸一方,暂时不必担心被项羽取了性命——当然,目前一切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,除了称呼。

但称呼是多么重要啊!一个称呼的变化能给人带来多少心里暗示啊!

刘邦心底奇妙地变化着,每一天每一刻他都能感觉到那种变化。年轻时人人都叫他刘三,相熟的一直叫他三哥、老三,不熟的也有直呼他的大名叫他刘季的;后来总算熬着做了亭长,人们这才对他恭敬起来,称呼他一声刘亭长,但知根知底的还是叫他刘三、刘季;事情起变化是从杀了沛县守令开始的,那以后除了卢绾、樊哙这些哥们外,他便被人称作沛公了;而如今,他是汉王了,项羽、英布这些划地而治的新王们,已经没人再直呼其名了。刘邦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与从前不同了,而且这种不同随着赢氏一族被项羽灭门后,被固定了下来。除非他死了,不,他将誓死保卫这种不同!

刘邦将一众兄弟、领兵的将军、千夫长叫到一起,对众人说道:“如今项王封我做汉王,这就算开国了。大伙跟着我,我不能让大伙只和我一起流血,不和我一起富贵。我这几天想了想,也没和大伙商量,给大家每人分配个职官。我是绞尽了脑汁,生怕厚此薄彼,大伙要是还叫我一声刘三哥,就都别计较。说句心里话,说是做了汉王,但巴蜀之地险僻,项王又一直不放心我,这富贵能不能安享,大伙心里应该也都明白。”

樊哙、夏侯婴这两个一向是嗓门大、能吵的,听了刘邦的话都大声说道:“三哥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粗人,不讲究这些。”

卢绾忙说道:“你们愿意做粗人,可别拉上我。刘邦我可跟你说,咱俩可是一天生的,一起长大、一起读书、一起造反的,王侯将相,你做了汉王,我必须得做个侯!”

樊哙笑道:“呸,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,自己封自己!”

卢绾不在乎地说道:“那又怎么样!项羽的西楚霸王不也是自己封的!我好歹是管刘邦要的!”

刘邦笑道:“卢绾,那你说你想做个什么侯?封号你自己定吧。”

卢绾笑道:“这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!我呢,就想从此以后长长久久地安享富贵,要不你就让我当个长安侯吧。”

樊哙把嘴一撇,说道:“你就直接说你想接手项羽之的长安侯封号就得呗,绕那么大弯子!”

刘邦笑道:“反正项羽已经称西楚霸王了,你想做长安侯,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长安侯啦!”

樊哙急道:“那我呢?老卢他和三哥你同年同月同日生,你可别忘了,我可是你连襟,你的妻妹夫——上个月你和吕老哥亲口许下的亲事!”

刘邦笑道:“你也想自己定封号?”

樊哙说道:“动脑筋的事我不干,还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!”

刘邦看了看身边一众人等,说道:“你一向作战勇猛,不畏战死,攻城往往身先士卒,从沛县出来起,累计斩首近二百人,俘虏两百余人,收降士卒近三千人,封你做临武侯,想必大家都没意见吧!”

樊哙摸了摸肚子,笑道:“极好,极好!从今往后,咱是临武侯了,你们大伙见了我可要拜上一拜啊。”

卢绾踢了樊哙一脚,笑道:“谁拜你啊,不要脸,就你一个人封侯了吗?再说了,刘邦都做了汉王了,也没见你好好拜上一拜啊!”

樊哙答道:“哥几个之间,整这个,多生分!”

卢绾笑道:“你也会这么说,那你还想摆侯爷的谱!”

樊哙笑道:“我错了,我错了还不行吗?夏侯婴,夏侯婴封个什么侯?”

刘邦笑道:“夏侯婴当年救过我,也是从沛县就一直跟着我出来的好兄弟,这几年的大仗也一个没落,做个昭平侯吧。”

夏侯婴听了,忙笑着说道:“我原本就是个赶车的,如今竟然也成了王侯将相,还有什么好说的,三哥,以后你有任何吩咐,说一声,我夏侯婴出生入死,决不眨一下眼睛!”

刘邦笑道:“都是兄弟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不分彼此!”

顿了顿,刘邦又笑着说道:“本来我想先封老萧和老曹的,被你们几个一吵,倒给忘了。老萧、老曹,没话说,没有你们俩,我可能今天还躲在芒砀山里也说不定,没有你们俩,我也不会在沛县带着大伙起事。你们俩一文一武,老萧一路上帮我管着所有的大事小情,老曹攻城野战、军功无数。如今我们这就算开国了,丞相必须老萧来当;老曹嘛,汉国开国,没有你不成,你的封号我想了很久,就叫建成侯,怎么样?”

曹参答道:“大王做主,我没有意见。”

萧何也说道:“那我就当仁不让了,谢大王封赏。”

刘邦说道:“就你们俩烦人,别人都三哥、三哥地叫着,你们俩从沛公一路叫到大王,特别生分!”

萧何答道:“国也好、军也好、郡县也好,必须有规矩——不以规矩,不能成方圆。我和老曹出身文吏,这个道理既然懂得,当然得遵守了。”

刘邦说道:“说不过你,随你们便吧,反正也不是一天两了!”

刘邦接着说道:“周勃、靳歙也都军功卓越,周勃封威武侯,靳歙封建武侯,可好?”

周勃为人敦厚,上前老老实实地说道:“臣谢大王封赏。”

靳歙高兴地说道:“没想到我也能封侯,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!”说完哈哈大笑。

樊哙见靳歙笑得开怀,也跟着前仰后合地笑道:“太好笑了,太好笑了!”

刘邦见了,也十分开心,笑道:“兄弟们开心就好,开心一切就都值得!”

樊哙笑完问道:“弟兄们都封了侯了,张良你打算封他个什么侯?”

张良赶忙说道:“我本是替韩王来送汉王的,哪能领受汉王的封赏!”

刘邦点头说道:“既然这样,我只能多给子房些金银宝贝,以表谢意了。”

张良笑着问道:“不知大王想赐我什么金银宝贝?”

刘邦想了想,说道:“最近新收了两斗珍珠,另外再给你黄金一百溢,喜欢什么,子房自己置办吧。”

张良答道:“两斗珍珠、一百溢黄金也能拿得出手了。巴蜀太过僻远,我想汉中紧临巴蜀,如果找找项伯,让他在项王跟前说说话,把汉中也划给大王,比巴蜀出入总能方便些。”

听了张良的话,萧何赶忙说道:“子房这个主意好。如果项伯这条路走得通,大王何不多给他送些金银宝货,让他代大王说说看!”

刘邦说道:“既然这样,子房你和项伯关系好,这件事就都交给你办了。要什么、要多少,你只管给老何开单子。”

张良答道:“我一定尽力促成此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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